20130327

沒有退路

自從看了怦然心動的人生整理法這本書進行了大規模的整理書架行動後,我們陸續的完成了一個接一個的工作與考試。一目了然的書架的確讓找資料的過程順利十分。緊記著不要輕易買家裡已經沒有空間存放而的無關學習的書。幸好可以向看書品味與自己相近的朋友借,也幸好圖書館有線上預約的功能讓我可以借閱其他許多有興趣但沒有必要購買的閒書。卻買了另一本叫零雜物的人生整理書。當我看見書中彩頁的一張照片就決意要買下它。那是被作者母親堆放各類雜物以致讓人乍看以為垃圾山洪崩發的家。世上真的存在著各種各樣的人呢我看到這張照片後這麼感嘆。被雜物包圍的環境猶如背負怨念的人生。作者的母親在她搬離家中不久後癌症病發,然後數月後辭世。她花了幾年的時間來處理母親的遺物。那是一段漫長的人生整理:卸下悔疚與自覺離棄母親的罪惡感。

這兩年總提醒自己一生所需雜物不多,夠用能用即好。也不再視雜物為人與人情感之結晶。所謂情,應在心中而非在物件。對於買入新的東西總是可以冷靜想想然後就不買了。對於已無用而瑣碎的物件大部份能轉贈或回收或丟棄。 心中牽掛不已的是天上的阿飛小P小花小肥仔。抬眼看掛在牆上的清澈雙眼。有一種說不清楚的不捨與痛心。當心中慢慢蘊釀著清理裡裡外外都塞滿雜物的書桌時,一張阿飛的照片讓我緊繃的情緒啪一聲散落一地。那是高生從舊手機中存出來的照片。冷靜下來以後,我將桌上架子上牆上的照片都拿下來,對也許在天上的小鬼們說謝謝。再見。我想不要再如此的自我折騰。過去是現在無論如何不能及的所在。人生沒有退路。與其徒勞的與不停成為過去的時間拉鋸。不如把屬於過去的沉重的感情負擔放下。過去苦樂皆有何必只記得苦楚。我想要記得大家同在的樂。苦樂與共。當我們同在一起我們同甘共苦。當我留在這裡心裡的我們依舊。曾經相遇值得以歡笑。

昨夜失眠。我把它歸咎於濕氣太重。應該不是晚上的那一杯拿鐵。睡不著要做什麼。做什麼都好,蜜多都陪著我。儘管她老是把我的腿壓麻。我依然願意一直抱著她。看著漂流這本書。一個人在海上 76天。在一個小小的橡皮筏上。他說:

我讓一口水慢慢在舌頭上轉,直到水分慢慢被吸收,而不是直接吞下肚。將來等我回到岸上,我想就算是冰淇淋也不會比這更可口。匱乏就像件奇特的禮物。我第一次看出,人類的需求和欲望之間的巨大差異。我珍惜不痛、不餓、不渴、不絕望、不寂寞的每一刻。

因此安心的聽著近天亮時的此起彼落的小鳥吱吱喳喳。沒有吸血鬼見光死的恐慌。為著能在自己舒適的家中聽著身邊的呼吸與呼嚕聲。失眠也不那麼糟。

整理桌子發現自己有一輩子都用不完的鉛筆。這麼小小的東西身邊也沒有需要的人。心中有一些擁有太多的不安。後來在網路上找到一個到山區派送物資的團體。將一些完好的文具衣物用品包括一雙完全不適合自己的新鞋裝箱寄出。慶幸可以為這些物品找到去處,讓有需要的人物盡其用。

現在的書桌我認為是好風水的。桌底下不再塞滿雜物。抬眼可以看見三個清雅的小花圈。論文就從這裡開始。